&esp;&esp;周玉程搬着他的小腿，蹭着滑椅滑过来，靠近他：“干什么啊，要死不死的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郑锦年脑袋晃正，又将脑袋歪到了一边，用一种复杂的眼色看近在咫尺的周玉程。

    &esp;&esp;那神情怎么说呢，好像比刚进门看见周玉程还要烦，一股烦意快将他吞没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周玉程发火了，要炸。

    &esp;&esp;没想到郑锦年先炸了，不耐烦，语气拖着尾音，一点也不好：“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吗，追这么紧。你就不能给我缓口气的时间？死人也需要盖个白布遮遮脸歇一歇的吧，我快喘不过气了，程仔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这声重声的亲昵称谓就像是在宣泄不满，不是在唤他，像是在骂，蠢猪、蠢货，死三八，快死一死。

    &esp;&esp;周玉程半口气到头顶，到眼睛，睫毛疯狂眨，话说不出一句，眼里骂人的话却全都露出去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狠狠将郑锦年双腿一推，不让他搭着了，周玉程刚要骂声，郑锦年竟然将手心往脑门上重重一贴，发出巨大一声巴掌响。

    &esp;&esp;郑锦年脑袋往后仰倒，叹气。显出很烦很无奈很萎靡的样子。

    &esp;&esp;周玉程豁笑了一声，几乎是苦笑了，好无语：“你还要我给你多少时间想，就这么点事，有什么想不通的，很麻烦吗，两个礼拜的时间，你玩失踪，我已经给够你时间了，你还想要怎么样。缩头乌gui都没带这么当的吧，你在宁市这么个小地方，好歹也算有头有脸，怎么，我看你平时上班忙的屁炸，觉都不睡的，大小事决断多利索多牛逼啊，这会儿这么点事就拿不定主意了？”

    &esp;&esp;周玉程摸到桌上放着的烟和打火机，从里面倒出烟来，自己抽上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你还嫌我烦，嫌我逼你？你特么勾我的时候——”周玉程气的头昏，“我不稀得说了。两个礼拜了，你想不通，反正这事我想通了。不管你什么主意，我就一个主意，你要是还有劲，你就听我说，要是没劲，没劲反正你也离不开我视线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——我丫这辈子跟你锁死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——狗日的郑锦年。

    &esp;&esp;周玉程狠狠吸烟。吸烟吸得缺氧，浑身的烦躁也燃起来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郑锦年挪开手，又是要死不死的样子，头又甩过来，还是那样的视线，看周玉程，有气无力：“你什么主意，那你先说说看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周玉程哼气，鼻子里的烟雾往外冒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是你先刺激我的，晚上那事是我不地道，这事我道歉，我保证，下回不对你动粗。”周玉程道歉带着敷衍的劲。

    &esp;&esp;郑锦年撇嘴。

    &esp;&esp;周玉程又吸一口烟：“我不管你到底要想多久，想不想得通。但总归，你勾我，这就是事实。你否认不了，也辩解不开，这就是铁的事实。现在这结果已经这样了，我弯了，弯的不是一点，反正我老周家传宗接代是完了。你要是不对我负责，那我这辈子也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