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没有透露一丁点自己的崩溃与绝望，因为杰森不擅长脆弱。尤其不擅长在泽利斯面前表现出脆弱，就连他仍然在刺客联盟那段时间里。

    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回到哥谭。他动过回去找蝙蝠侠的念头，却看见蝙蝠侠的身边跟着一位新的助手。

    新的助手比他更活跃，也更依赖蝙蝠侠。他们在一起夜巡，就像一对默契十足的搭档那样。

    杰森意识到，蝙蝠侠已经忘记了他。蝙蝠侠早就不再需要他了，或许蝙蝠侠庆幸自己摆脱了杰森·陶德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杰森几乎被愤怒与悲伤完全吞没，但当他回到刺客联盟时，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一切情绪，像往常一样任由泽利斯将自己折进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只是那天杰森抱着泽利斯的时间比过去都要久一些。

    他不擅长在泽利斯面前表现脆弱，因为泽利斯依赖他，而他不能倒下。

    泽利斯仍然需要他。

    杰森不明白泽利斯为什么要用这样轻柔和温和的口气说这句话，他察觉到了杰森在用匕首磕这段字时候的情绪了吗？

    “天哪。”泽利斯说，然后他猛地扭头看向杰森：“为什么不是复活信标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啥？”杰森愣住了。

    他都做好了防御的准备，在泽利斯询问他任何关于他想法或是情绪的内容时，都保持一副冷静的模样。

    但泽利斯这一记看似上勾拳，实则扫堂腿，其实扫堂腿也是障眼法，真正的目的是戳他眼珠子的打法完全在杰森的预料之外。

    泽利斯叹了口气控诉道：“二舅，你都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埋葬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明早就写好了死亡预告信。”泽利斯说：“就在我床头的抽屉柜下面。”

    杰森：……

    到底谁会翻床头柜的下面啊。

    虽然泽利斯当时在天台不准备死的，但气氛渲染的这么好，他不死很难收场啊。

    想想看吧，如果他不死，那么他就是个半夜睡不着的中二少年对着月亮行礼，大吼大叫大笑，最后乖乖回家睡觉。

    可他选择了死亡。

    就像是一位青年将自己的生命奉献于月亮，愿自己能与月亮共眠的奢望，又像是一场黑暗弥撒的自我献祭，一切都是如此的美丽、优雅和神秘。

    死的不错，死的漂亮！

    但泽利斯很早之前就写好了一份死亡预告信。

    “我写的很清楚的。”泽利斯说。

    “要做一个太阳板摄像头，照着棺材里我的脸。让每个扫墓的人见证我死亡后的样子。然后要把墓碑刻成复活信标。这样方便我能在墓地刷新重生，下面要有一个二维码，扫码就能看见我在冰山餐厅里带着通风管道天降正义。”

    迪克忍不住吐槽道：“你这是死了还要拉人陪葬？确保每一个路过扫墓的人都会被你的死样吓死。”

    见泽利斯完全没有受到死亡影响那样持续逼逼赖赖。

    迪克松了口气，好，至少泽利斯仍然是这个泽利斯，没有因为两次死亡变得Yin郁或是怎样。

    杰森：。

    到底是什么人才会想泽利斯一样把死亡当做很简单的事情啊！！！把他之前的悲伤和痛苦还给他啊！！

    同时杰森还有点生气，气泽利斯以如此轻慢的态度对待死亡这件事。但同时更多的还是庆幸，庆幸泽利斯活了过来，庆幸泽利斯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边。

    所以杰森决定等泽利斯看起来不那么虚弱之后再揍他。

    “墓地刷新是我们家族传统吧？”泽利斯看向杰森，目光里一片坦诚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知道的。”提姆问，他们从未告诉过泽利斯关于杰森死而复生的这件事。

    同样，他们也不认为杰森会告诉泽利斯这件事，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。

    杰森看着泽利斯，轻声说：“我不希望你拥有这个传统。”

    这意味着伤害和疼痛，这永远不会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。

    泽利斯回复道：“我希望你也是。”

    杰森·陶德的死亡显然是泽利斯在漫画中最不能接受的部分，看着平日里肆意的二舅被绑在椅子上打的伤痕累累、看见二舅因脑海中交织的痛苦复仇。

    二舅明明这么温柔，为什么由他来承受这些？

    尤其是当他意识到所有人都更喜欢作为罗宾迪克·格雷森，而非杰森。

    甚至选择投票将杰森·陶德送上死亡，他简直想杀了每一个投票赞同杰森·陶德死亡的人。

    甚至泽利斯有一些迁怒迪克·格雷森，尽管他知道迪克什么也没做错，他只是、更受欢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