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他家的人跑去警察厅告状，因为拿不出孝敬的钱，就被撵了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万恶的旧社会！”老大娘说到最后就骂了一句。

    唐甜跟着点头附和：“对，万恶的旧社会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！”

    “还是新社会好！”

    “阿nai，这人参咱们不卖，留着！”

    张大娘也是这个打算，这东西可是有钱都买不着的：“阿nai偷偷晾干，回头给你当嫁妆！”

    唐甜：……

    行吧，嫁妆就嫁妆，反正这东西她将来偷偷留给nainai就是了！

    “哎呀，阿nai的乖宝就是有福气，这么好的人参都能被你遇到！”

    “乖宝啊，就是阿nai的福气包！”

    张大娘一高兴，就把唐甜搂着一阵儿宝啊宝地喊着。

    唐甜趁热打铁，跟张大娘吹耳旁风：“阿nai，阿爷补贴了那么多给二爷家，一张欠条都没有么？”

    张大娘道：“有些明面儿上的是有借条的，你爷私下给的就没有借条！”

    有好几次钱数和粮食数量太大，绕不过她去，二房这才假惺惺地写了借条。

    唐甜撒娇：“阿nai，咱们去把钱粮要回来吧，家里的钱粮又不是大风刮来的，不给这些白眼儿狼占便宜！”

    张大娘抱她抱得紧了一点儿：“咱们祖孙俩个想到一块儿去了！”

    “明儿咱们就上门要账去！”

    张大娘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。

    唐甜：“对，咱们先把有借条的部分要回来，不过用不用找人做个见证啊？”

    张大娘：“那就找大队会计帮着做个见证，还要找两个人去称粮食。”

    祖孙俩商量好了，张大娘就回屋去睡。

    唐甜还有点儿兴奋，躺在床上睡不着。

    忽然就冒出来一个念头，五叔在干嘛呢？

    想给他打电话问问情况，可怎么问？

    说什么好？

    给他打电话会不会耽误他的工作？

    唐甜扯了被子把脸捂着，双腿夹着被子把自已扭成了麻花，好烦啊！

    真相？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唐甜是被隔壁的惨叫声吵醒的。

    阿爷真的跑去揍二爷了。

    二nainai凄厉的哭喊声直冲云霄，老天爷都要捂耳朵。

    唐甜觉得不真实，其他人也觉得不真实，就连阿nai看到阿爷回来后都后退了几步，用手搓着胳膊肘。

    扶弟魔一下子变成揍弟魔，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，也就一两天时间。

    随便谁也不敢相信啊！

    一家人恍恍惚惚地去参加社员大会，在台上五个知青做检讨的时候，唐甜跟着阿nai窜到人群边儿上，找桂五婆唠嗑儿。

    跟接头似的，叽叽咕咕，唐甜恨不能把耳朵贴过去，都没有听清楚这两个老太太在说啥。

    就看到阿nai用手帕包着啥塞给了桂五婆。

    不过听不见不代表她猜不着，桂五婆曾经是个神婆。

    换成别的大队，神婆神汉都弄去劳动改造了，但桂五婆没人敢动她，因为她三个儿子全是烈土。

    男人也死得早，孤寡老人一个，现在是大队的五保户。

    阿nai在找桂五婆偷偷搞封建迷信。

    唐甜十分自觉地帮阿nai做起了警戒工作。

    “甜甜啊，那陶胜利真去啃你阿爷的脚丫子了啊？”

    事实证明，警戒工作不好做，她的目光不管和谁碰上，就会被人拉去悄悄问。

    说是悄悄，其实周围围了不少人。

    一个个的眼睛都放光，就差在手抓一把瓜子儿了。

    唐甜严肃摇头：“没有，真没有！”

    众人给了她一个我们都懂的神色：“没有没有，陶胜利没有啃你爷的脚！”

    唐甜觉得她们不相信，就继续深入分析：“我爷那脚能把人熏死，但凡一个正常人，都不可能对我爷干那事儿！

    再说了，我爷老当益壮，能把陶胜利追着揍，陶胜利根本就占不了我阿爷的便宜！”

    众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：“对对对！”

    正面打不过可以攻其不备啊！

    懂！

    大家都懂！

    唐甜很无奈，她已经尽力了。

    不是，她就搞不明白了，既然她们不相信她说的话，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和定论，为啥还要问她啊？

    搞不懂，简直搞不懂！

    台上的几个人耷拉着脑袋，颓废极了，念完了检讨在上头站成一排。

    大队长进行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批判性总结发言，社员代表又批判性发言半个小时，这才让人将这五个知青送去人民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