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lun周围围了一圈骷髅，都傻乎乎地抬头看着他，眼窟窿里仿佛带着崇拜。

    乔伊斯摇摇晃晃地走过去，霍lun看了它一眼，便认出了他，说：“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乔伊斯答道。

    霍lun问：“为什么你在难过？”

    霍lun用它的骨爪摸了摸乔伊斯的脑袋，扛着锤子走到一边去，骷髅们跟着霍lun，仿佛无形中已经把他当做了首领，霍lun挥挥手，示意他们走开，骷髅们便呼啦一声散开了。

    “咦？”乔伊斯问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    “感觉到了。”霍lun躬身，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，脑袋微微歪着，两只骷髅对着看了一会，乔伊斯隐约察觉了一件事。

    霍lun说：“不知道为什么，你高兴不高兴，我都感觉到了。”

    乔伊斯略低下头，看着霍lun的髋骨，有点失望，说：“事情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顺利。”

    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霍lun安慰道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乔伊斯点点头，说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霍lun又问：“乔伊斯，那个骑士确实是你的爱人吗？”

    乔伊斯点头道：“是，可是他觉得自己成为了亡灵，不能再和我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乔伊斯朝霍lun简要说了自己的目的，以及修的回应，霍lun想了想，答道：“他的痛苦来自于他的骄傲，他难以接受，并不能正确地认识自己，这不是你的责任，而是在于他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谦卑者必得殊荣，高傲者将得卑下。”霍lun说：“只要他放下这份执着，正确看待自己，一切就将迎刃而解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想不到有什么办法……”乔伊斯道。

    “这要看他有多爱你。”霍lun朝乔伊斯认真地解释道：“相信他会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“三天之后我就要走了。”乔伊斯道：“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。”

    霍lun道：“对了，话说回来，我想到了一个办法。”

    乔伊斯：“？”

    霍lun敲了敲自己的头骨，发出清脆的响声，眼里闪了闪光，说：“我突然想起一个重铸身躯的方法，我想试一试，可以帮助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——！”乔伊斯大叫道。

    霍lun险些被乔伊斯吓了一跳，说：“你也想要身体吗？但是你已经有一个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……我的意思是说。”乔伊斯忙道：“重铸身体，是可以让白骨长出rou来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霍lun说：“成为一个人类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可能。”修的声音答道。

    修从围墙后转出来，乔伊斯怔住，霍lun侧过头看着他，说：“你好，请问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修从他的罩头盔甲内打量着霍lun，问：“我还没有问你，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“我叫霍lun。”霍lun伸出白骨森森的爪子朝着修，要与他握手，但修没有回应，明显修听见了他们刚才的对话，却没有作出评价。

    霍lun的手只好又伸了回来，说：“人类可以转化为亡灵，那么亡灵自然也可以转化为人类，只是亡灵法师们从来不去研究这点而已，事实上，亡灵是人类追求永生，神化的一个失败方向。”

    修仿佛为霍lun的话一震，霍lun又有理有据地分析道：“人类在寻找自己的出路，想方设法地延长生命，最终用错了方式，于是变成了亡灵。”

    乔伊斯也被惊到了，他完全想不到霍lun居然会知道这么多，他诧异地问道：“你怎么知道这些？”

    霍lun的眼窟窿里一团白雾旋转，他答道：“就像一直记在心里的那样，只是经过了太久的岁月，记得不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乔伊斯不得不承认霍lun的话很有道理，不管是圣光还是魔法，都是双向的，逆向转化，是许多法术里必须有的一环，他曾经读到过的典籍理论里就提到，万事万物只要有转化的规律，那么同样也必定存在将它逆向转化回来的规律——就像你可以把冰变成水，那么也就会存在着令水恢复为冰的规则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