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已经不在那里了，我们先逛，你牵着我衣袖，别走丢了。”暮修远微微弯腰凑近谈颜玉的耳边嘱咐。

    后者揉揉发痒的耳朵，点头，蓬松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晃悠：“我又不是小孩子，怎么可能会走丢。”

    就算走丢了，他又不是不知道暮修远把车停在哪的，到时候他先去车边，然后再打电话给暮修远。

    反正总能汇合，以什么方式，在哪处地点，听起来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。

    很奇怪，他们离开那块区域以后，视线就消失了，谈颜玉后半程逛得心不在焉，频频回头，但是每次回头看见的都是攒动的人头。

    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在盯着他。

    “突然有种恐怖片的氛围。”谈颜玉笑了笑，他越紧张，思维就越活跃。

    甚至还在脑内构思了一个恐怖片的剧情。

    比如追着他俩的其实是阿飘，阿飘本来就没有实际形体，所以他根本看不见。

   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暮教授，暮教授斜睨他一眼，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。

    拎起手中的小吃们。

    用低沉悦耳的声音告诉谈颜玉：

    “就算是阿飘，也不会选在人多如牛毛的小吃街出现，除非它不想活了。”

    嘶，这个语气，这个话，感觉不像是从暮教授口中说出来的。

    有生之年，谈颜玉惊讶于自己居然能听到暮教授跟他开玩笑。

    “怎么？觉得我不可能跟你开玩笑？”暮修远跟拥有了读心术似的，对谈颜玉心中所想了然指掌。

    虽然被猜中想法，但谈颜玉拒不承认，他嘴硬：“怎么可能，我一直觉得你的玩笑开得挺好。”

    说完他的良心好痛。

    从美食街钻出来，沿着江边小道往停车的方向走，谈颜玉再次注意到了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这次他绝对没听错。

    他们身后有个脚步声跟他们走路的频率差不多，一直坠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跟着。

    同时，还有一股视线落在谈颜玉的脊背上，灼烧的感觉异常明显。

    “暮教授，这回你感受到了吗？”

    谈颜玉语气轻松，完全没有紧张感。

    他偏头看江水，夜里的水面本该是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因为路边亮起的灯光，所以深夜也明亮如镜面，足够映照出跟踪者的大概模样。

    是个身形跟谈颜玉差不多的男生。

    身形差不多？想到这个形容，谈颜玉的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想到了学校里的岑郁。

    很久没见到过这位留级了好几年的人才，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是对的。

    并且，他跟岑郁接触的次数不多，包括当年被传谣言，他也没有时间去跟岑郁接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