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是他们第一次抱得如此紧，胳膊麻了都不肯松手。

    &esp;&esp;然而，落霜本以为余晖醒来会忘记要去看灰色地带的事情，结果是

    &esp;&esp;“我们什么时候去啊？”

    &esp;&esp;落霜正在穿衣服，手一顿

    &esp;&esp;没想到余晖的记性这么好。

    &esp;&esp;他不能食言，苦恼地答应道：“很快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余晖正要雀跃，却又被落霜按住头顶，耳提面命：“只能看一眼，也只能看这一次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落霜果然没有糊弄他，领着他穿过观光区，在一个灰色的门牌前面停下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余晖惊诧地望着里面光怪陆离、色调诡异的世界，仿佛是一个容纳各种罪恶的地下新城市。

    &esp;&esp;落霜牵着他的手，“千万不要松开我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“好”

    &esp;&esp;余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&esp;&esp;这里、绝对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。

    &esp;&esp;入市标准肯定不高，是个派间谍潜入的好方向。

    &esp;&esp;可是下一秒，余晖就不这样觉得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落霜刷开了门，带着他走进军部最黑暗的地方。

    &esp;&esp;寻欢作乐声不绝于耳，偶尔夹杂着痛苦的惨叫。

    &esp;&esp;余晖捏紧了落霜的手腕，“这是”

    &esp;&esp;“一种发泄方式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他们在外，是战争机器，从不被当人看待，在这里，他们是畜生，肆意将内心的黑暗倾倒。

    &esp;&esp;有人砍下了别人的胳膊。

    &esp;&esp;有人剥掉了别人的皮囊。

    &esp;&esp;有人挖下了别人的眼睛、耳朵、舌头。

    &esp;&esp;有人砍烂了别人的头颅。

    &esp;&esp;为什么在外面受够了杀戮的人，在里面还要不停地痛下杀手？

    &esp;&esp;余晖满身刺挠，拉住落霜，“我们走吧别、我不看了”

    &esp;&esp;落霜麻木地转头，默默点头，转身往回走。

    &esp;&esp;他们自诩为了人民征战，他们手里却沾满敌军和人民的血。

    &esp;&esp;这样的日子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？

    &esp;&esp;落霜揽住余晖的肩，带着他向另一边走去，不自觉地伸手，捂住了余晖的耳朵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别听，别怕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也许他严肃地拒绝余晖，结局会比现在好很多，但是落霜垂下眼，他希望余晖能离他远一点。

    &esp;&esp;至少是在心灵上，对他有所芥蒂。

    &esp;&esp;把他也幻想成那些恶鬼，这样他就算死了，就是一件拍手称快的好事。

    &esp;&esp;落霜矛盾地望着前路，他到底想干什么？

    &esp;&esp;他不知道。

    &esp;&esp;余晖只是愣神了很久，坐上车时回过神，叹了一口气：“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，应该听你的，不去看那个的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落霜摇摇头：“不是你的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