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寂宵半夜睡，早上醒得还特别早，白天会一边忙自己的事情一边照顾他，实在是分身乏术。

    “啊。”唐釉阿巴阿巴了两句，“唔唔。”

    这下人鱼也听不懂了，只能连个Jing神力链接。

    刚连上，就听见小水母说：“把知识直接塞进我的脑子吧。”

    沈寂宵：“……？”每一个字他都懂，但连起来，他忽然就听不懂了。

    “你把你的Jing神力放进我的意识世界，完全沉浸进去。”小水母一点点地教，“靠近核心的位置，然后把你想传递给我的知识放下，就行。也许你会看见我的意识核心，有时候它会有自己的想法，也就是潜意识，一般情况下它没有任何的攻击性，你也可以直接把知识交给它。”

    “人鱼，我知道你可以外放Jing神力后，一直在练习。现在应该能做到这件事了。”

    沈寂宵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小水母的表情就好像是拿着一本数学书，刚手把手地教会他“1+1=2”，转头就叫他去做傅里叶变换。

    “我控制Jing神力还不够稳定，万一没稳住，会伤害到你的。”他说，“而且你说把知识放下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在意识世界，只要你想象力够足，抽象的东西就可以具象化，只要你想把它留下，就可以留下。”小水母胡言乱语了一通，懒懒地翻身，“总之你直接塞进来就好了，塞多少是多少，总比我自己学着要快嘛……就是要注意别给多了，只留下语言这一部分的知识，不要放多。多了我就会看见你的一些记忆，可能会涉及隐私，对我们的Jing神力也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愿意也不要紧了。”

    总之唐釉是不想看字典了，他趴在床上：“不进来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沈寂宵摸摸他的脑袋。

    “我试试？”

    本来就连着Jing神力，他只需要通过这条纤细的路径，将自己的Jing神力更加深入地探索进去。比他第一次觉醒Jing神力后，探索得还要深入。

    他也并非没有进步，沈寂宵上岸之后，已经抽空看了两本相关的典籍，试图按照更科学的方法去锻炼自己的Jing神力。虽然他魔法学得一团糟，到现在都只会几个初级魔法，可他生来就爱走偏科，Jing神力水平倒是先一步到达大魔法师的境界了。

    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Jing神世界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湖，只是被限制了出口，一半的位置被人为造了水闸，只有他把外面的河道修好了，才能开闸放水。

    但他遇到了小水母的Jing神力，才知道什么叫庞大。

    分明就是一片内陆海了。

    沈寂宵只觉得自己重新变成了一尾人鱼，在看不见尽头的深海里游啊游，寻找那只半透明的水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