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这一刻,小贱的眼睛里面装满了无知和警觉,它在告诉我,它不认识我。
门被谁从里面打开了。走出来的人,我在收到短信的时候,就猜到了。所以看到他的时候,我并没有惊讶。解连环假扮的二叔,当时说到他半截没完的话,我现在可以凭着我的理解接下去说完。
偷走青铜的姓李的小子,指的就是李如风,也就是半截李的后人。
但是这推论并没有在我记忆里扯出什么线头来,他在我的记忆里,依旧是空白一片。只是现在,关于他的谜团相较之前已经小了三分之一。
他看到我,也并不显出意外的神色。脸上的表情平淡如水,就好像只是等到了一场预期的约会,那个说好要来的人,没有意外地出现了而已。我突然就反应了过来,看来他并没有失忆。他看我的眼神不是茫然的,不是空白的,在他从医院离开的时候,就不是。
可他为什么要假装失忆?
我很清楚地知道,我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时间,我必须分秒必争。长沙和杭州不是杭州到衢州这样的距离,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纵容自己的好奇心无限制发作。
但是,这一刻,我抬头盯着他没出现表情变化的脸,竟是所有话都凌乱地堵塞在喉咙里,让我喘不进气也开不了口。这话要怎么说?那些道德问题在最不该回来时候又回来了,一个屡次救你的人,看起来为了你连命都可以抛弃的人,你现在找上门,站在人家面前,却是开口要问他索要点东西去救另一个男人。
是的,索要点东西。我想,既然是在他偷了那截青铜之后,匿名短信就说要来找他,那显然,意思是能救闷油瓶的,莫过于那截青铜。
可偏偏那个男人的命,从一切表象看起来,要不就是对他毫无意义,要不就是没了对他来说正好。我现在仿佛置身于一架已经失衡的天平之上,天平的一端原本就偏重于闷油瓶,而我现在还要再往上跳,那头的李如风,我不知道,他会不会直接被弹飞出去。
可是这口一定要开,话一定要说,而且还要快。
我清了清嗓子,正准备开口。结果李如风倒先开口了。
他说:你还是来了。说完,冲我笑笑。他一笑,在我脑中竟卷起了对他之前所有相熟的感觉。
我没有提匿名短信的事,只说:你记得那个小哥吗?你们一道从烂柯山出来的。现在可能只有你能救他。
他冷笑一声,语气冷冰冰地道:我不会救他。
我一愣,很快便做出了决定。这是我预想过的场面,在来之前就在头脑中预想过的,所以我是有备而来。男人到这种节骨眼上,解决事情的方式,永远只能是威胁。我大概不可能跪下来求他,就算我真的跪,他可以完全不理会。所以我只能押上他的命,假如他不在乎,那我就换押自己的命。我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把枪,把它缓缓举到同视线齐平,枪口对着李如风。现在这枪,把我们的视线连接在一条断了的线上。
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,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,app没有广告!阅读方便
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,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,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