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擎本来是打算穿上衣服就离开的,但这样的衣服,他怎么离开。
“能不能帮我找一身合身的衣服?”
他觉得这人是故意的,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。
松息直gg地盯着他半露在外面的x膛,耸了耸肩,“我没别的衣服了。再说你那衣服又脏又sh,就算没破也穿不了了。”
宁擎看了她许久,不情不愿道:“不知姑娘可否收留我一晚?”
他又补了一句,“我不是什么歹人。”
松息嘴角一g,“坏人都是这么说的。”
他转身想走,松息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角,带着笑意道:“跟我来吧。”
他被领去了别院的屋子。
屋里十分温暖,除去一张床榻,一个木柜,和一张木桌,便什么也没有了。
“你在这等会儿。”
宁擎在桌边坐下,想喝点水却发现桌上的茶壶是空的。
他有些疲倦,但想了想还是继续坐在桌前等着。
过了半炷香的时间,房门嘎吱一响,松息提了个木箱走进来,云山跟在后面进来,低着头把茶水放下便离开了。
她打开药箱,在里面找起要用的药和绷带。
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见他没反应,她又说道:“我帮你处理伤口。”
宁擎仍面无表情,“不用了,我自己来。”
松息把打开的药箱转向他,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,“你要是能弄好一个,我立马走。”
箱子里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,他挑了两三个摆在桌上,然后解起衣带。
只是解着解着,他忽然反应过来,自己好像又被牵着走了,而牵着他鼻子的那人,正在一旁g着唇看他。
他正想让她出去,却听她似笑非笑道:“怎么不脱了?”
一gu火气在他x腔里腾的烧起来,可不等他发脾气,他的上衣被她一把扒了下来。
流畅紧致的肌r0u被小麦般的肤se衬得更加明显了。
松息转过药箱,把桌上的小罐放回去,重新挑出几样。
“转过来。”
他想拒绝,身子却像被施了法术,十分听话地转了过去。
松息拆开她临时用衣服布条做的绷带,伤口已经渗出了不少血,亏他还能这么冷静地坐着。
“可能会有点疼,忍一下。”
她埋头清理起血w。腰间的这条伤口b她想象的还要深,要不是天气冷,他早就会失血过多休克了。
宁擎一声不吭,任她清理自己的伤口,她半跪在地上,一边处理伤口,一边轻轻对伤口吹着气。
她眉间微微皱起,早已没了刚开始那副轻佻狡黠的模样。
“伤口有些深,可能得缝一缝。”
他在战场上倒是见过这种做法,“你会?”
“会一点,但缝得不太好看。”松息在药箱里翻出蚕丝线和银针,“不缝可能会感染。”
“嗯。”
他应着却不是很明白感染什么,这人说话也跟她做事一样有些奇怪。
她用酒洗了洗手,又挖了些药膏涂在他伤口上。
她的手指轻轻在他腰腹间摩挲,凉凉的很舒服,没过多久,他的伤口就没什么感觉了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让你不疼的。”
松息估0着药效差不多了,把银针烤了烤,上手缝起了伤口。
她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,学会这些全靠0索练习,为的就是让自己在这种医疗匮乏的年代活久一点。
“疼吗?”
“不疼。”
她缝得歪歪扭扭倒也勉强把伤口合起来了。
其余的伤口好办了许多,她把b较深和不太容易够到的伤口处理完后,把药放在他面前,“剩下的你自己来。”
宁擎等她出去后,褪下全身衣物,把其余的伤口也涂了涂。
不过一会儿,房门又被敲响。
“稍等。”他重新套上衣服,才道:“进。”
松息推开门,端着托盘走进来。
一大碗冒着热气的酒酿粉子放在了他面前。
“将就吃一点。”
他闻到一丝酸甜味,饥饿感顿时涌了上来。
他盛了一小碗,吹了吹热气,慢慢吃了起来,一点也不像两天没吃过东西的样子。
酒酿酸甜开胃,粉子软糯却不黏口,里面还卧了四个j蛋。
他安静地吃着第二碗,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了屋里来回走动的身影上。
这姑娘浓眉大眼,鼻子秀挺,两颊边还有微微一抹红,很是好看。
只是这人虽是nv子,头发却才刚刚及肩,还穿着男式长袍,模样属实有些奇怪。
更别说她那双眼睛,跟他见过的nv子都不一样,机敏,狡黠,戏谑……
他忽地垂下眼,专心看着眼前的吃食。
松息铺好床榻走过来坐下,看了眼还剩小半碗的酒酿粉子,“味道还行?”
宁擎这才抬眼看着她,“还不错。”
“我给你卧了四个j蛋,要是你……”
她的肚子咕咕地叫起来,宁擎唇角微微一扬。
“……吃不完,给我留一个,折腾半天,我也饿了。”
宁擎又给自己盛了一小碗才把大碗推到她面前,里面留了个j蛋。
她捧着大碗咕嘟咕嘟吃起来,仿佛两日没吃饭的人是她一样。
宁擎依旧不紧不慢吃着小碗里的酒酿,“姑娘明日可否帮我送个信?”
她咽下嘴里的食物,答应地很g脆,“可以。”
“多谢。”
她专心吃东西,似乎对他一点也不好奇,“你不问我是谁?”
松息瞥了他一眼,继续捧着碗喝,“问你你会说?”
宁擎轻轻一笑,“你为什么救我?”
松息放下碗看着他,“你不是说你不走那些人会找回来吗?”
宁擎吃掉碗里最后一口酒酿,把汤勺和碗放回了托盘上,“那你也用不着帮我。”
松息皱了皱眉,觉得他是不是有点毛病,救了他还这么多问题。
“看你长得好看,穿的也像是个有钱人的样子,想着帮了你,说不定你非常有良心地带着金银财宝来感谢我呢。”
她语气轻佻,却没有说谎。
他看着狼狈,但身上的穿着不像是普通百姓,少说也是个富家公子。
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被人追杀,但要是他真si在这了,很难说他家里的人会不会找过来。
更何况,要她看着一个人si在她眼前,对她一个现代人来讲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。
但他要真是坏人,那她也不知道了。
五年了,她很多时候还是不能如想象中的那么适应这里,有时候只能凭着直觉去做决定,可一念之差或许就会把自己置于虎口之中。
“要是我杀你灭口,你怎么办?”
松息盯着那双眸子,此时里面是真露出了几分杀意,她压下心里的情绪,“那我就自认倒霉呗。”
她眉眼间的微动宁擎全看在眼里,他喝了口茶,眼里的杀气也褪下。
“你太没警觉了。”
松息翻了个白眼,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晚上要是伤口疼了可以涂点那个止疼的药膏。若是发热了,尽量多喝些水,明日我再叫人来看你。”
她离开后,宁擎脱下了不合身的衣裳,光着身子躺上了床榻。
屋里飘着淡淡的松香味,松软的棉被包裹着他的身t,几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像被一剪子剪断了,前一刻他还想着明日送信之事,下一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松息回了房,云山凑上来,有些担忧。
“公子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
“那公子是什么人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明日要我下山报官吗?”
宁擎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。
他这一晚睡得格外沉,既没有预料的发热,也没有被伤口痛醒,他很久没有像这样舒服地睡一觉了。
一个有些稚neng的nv声在屋外响起,“公子醒了吗?”
“进。”
“公子身t好些了吗?”云竹把洗漱用的东西拿进来,又把松息昨晚没收拾的碗盘端走,“奴婢等下会把早食送来,公子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奴婢便是了。”
宁擎没有直接提起送信一事,“你家小姐还吩咐过其他事吗?”
“我家公子只吩咐了奴婢这么多。”
宁擎抬了抬眉,“知道了,退下吧。”
他撩开被子,起身套上小了大半码的衣服,还在思考刚刚云竹用的那个称谓,公子?
他吃完早饭,给身上的伤口又上了一遍药。
房门被轻轻扣响。
“公子,奴婢云山受吩咐来送纸笔。”
他躺shang榻,用被子遮住身t,“进。”
云山进来,把一套纸笔放在桌上,“公子写完后奴婢即刻出发。”
“你家小……”
他想了想,还是改口道:“你家公子呢?”
“我家公子昨日受了些风寒,此时还在休息。公子有什么需要,随时吩咐奴婢做。”
“出去等。”
宁擎写完信,坐回床榻才把云山叫进来,他指了指桌上,“你去沣花街上的名留客栈,找住在风淮阁的人,自然有人会来找你。若是没人来,你再送去官府。”
“是。”
云山收好信,撤了纸笔。
“多久能送到?”
松息卧在床上看着山景发呆,她鼻子被擤得通红,头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想g。
“公子,好些了吗?”
云山走进来顺手把她床边的茶杯添满了水。
她鼻音浓重道:“不好,一点都不好。”
云山有些生气,“还不是公子昨日非要去泡温泉,还不要我陪着。”
松息笑了笑,“意外嘛,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事呀。”
“外院已经派人清扫g净了,只是院内的机关估计得等年后风驰他们回来才能重新装好了。”云山越想越生气,“风驰他们也是,偏偏这个时候全都回了家。”
“不怪他们,我给他们放的假。不过的确该全面检查一下各处机关了,太久没用,也不知道有些是不是坏了。你准备出发了吗?”
“是,那位公子让我把信送给沣花街的名留客栈,找住在风淮阁的人,如果找不到人再送去官府。”
松息抬了抬眉,“名留客栈?”
“公子,需要我去报官吗?”
“暂时不用。你骑我的马去,路上注意安全,如果有危险,先保护自己。”
云山走后,松息又睡了过去,而别院里的宁擎,因为没有合身的衣服可穿,只能呆在屋内,无所事事。
傍晚,云竹送来了一身新的衣服,“公子,这是我家公子按你的尺寸改的院内新做的侍卫服。虽然料子b不上公子的衣服,但还是很舒服的。”
云竹年仅十六岁,本就是个活泼的小姑娘。加上松息一惯松散的等级制度,她常常说起话来没什么顾忌,“公子试试吧,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,我家公子再改。”
宁擎看了眼叠得整整齐齐的黑se侍卫服,拿起换上,合身,太合身了,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。
只是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?
云山赶到沣花街的名留客栈时天已经黑了,她往桌上放了一小锭银子,立马有人迎上来。
“住宿,再上点吃食。”
“姑娘住多久啊?”
“一晚。”
“那给姑娘安排三楼的上房?”
云山点点头,又问道:“你们这风淮阁里今日可有住客?”
“姑娘是否弄错了,我们这没有风淮阁。”小二有些不好意思地赔着笑。
“没有?”云山愣了一下,“你这可是名留客栈?”
“是呀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她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回房休息,可刚开门进屋就被一人捂住嘴压在了墙上。
“姑娘放心,我不是什么歹徒,方才听到你在打听住风淮阁的人?”
“先放开我!”
仟风松了手,云山整理了下衣服,才从怀中掏出信件递给他。
“多谢姑娘。”仟风接过信件立刻拆开看起来,“不知姑娘可否告与我长安院的具t位置,我明日好上门接我家主子。”
云山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。
仟风是个聪明人,“刚刚对姑娘多有冒犯。”
云山仍旧有些不高兴,但还是告诉了他如何去长安院。
“多谢姑娘,那在下先告辞了。”仟风走到门前,又退回来,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她面前,“姑娘跑一趟辛苦了,今日住店的银钱算在我头上。姑娘明日若没有安排,可否跟我一同去长安院。”
云山把面前的银子推回去,“银钱不用,明日我还要去置办些物品……”
“好的,那我明日来接你,先告辞了。”
他眨眼间就不见踪影,云山一人愣在房中,这人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?
半夜,长安院的别院里还亮着光。
“主子,属下来晚了。”
“刺客查到了吗?”
“仟淮还在查,估计跟之前的外邦人有关。”仟风打开带来的包裹,“这是主子的衣服,还有伤药。”
宁擎看了一眼,“放着吧。”
仟风这才发现他身上已经穿了件新衣,“主子身上的伤……”
“无碍。”
“是。”仟风没有再接着问,“明日属下再来,顺带把那送信的姑娘送回来。”
仟风走后,别院的灯也灭了,过了许久,一人影推门而出,如鬼魅般窜进了主院的正房。
正房里,松息呼呼大睡,丝毫没察觉到屋里进了人。
她鼻子还堵着,呼x1声有些重,一只大手落下在她脑袋上方悬了半晌,她翻了个身,大手垂下,轻轻掖了掖她的被角。
第二日,云竹去别院送吃食的时候,宁擎已经起了床,正在庭院里活动身t。
“公子早,公子今日要是觉得无聊,我家公子说可以去她的书阁看看。”
宁擎咬了一大口包子,吃得却又很斯文,“书阁在哪儿?”
云竹指了指路,“公子从这走过去就能看到了。”
宁擎吃完饭去了书阁。
这里藏书不少,天文,地理,医学,算数,兵器,服饰纺织,美食菜谱,民间本子,甚至外族语言都有,但文史类的典籍却很少,总共只有几本。
能看出其中医书和兵器类的书籍是最常被翻阅的,几乎每本都卷了边。
他转悠半天拿了一本兵器集坐在窗边翻阅起来,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。
那些刺客埋伏他时,用的似乎是弓弩。但那弓弩却又跟军中的不太一样,不仅可以连续s出箭,而且箭矢的速度很快,那日他们反应过来开始反击时,队伍中不少人已经倒在了地上。
这么一回忆,他想起这院中的机关似乎也是弓弩,若是没人在背后c控,那跟刺客使用的那种是不是也有相似之处。
“云竹,我想见见你家公子。”
“我家公子风寒未好,还在睡觉,等公子醒了我会转告的。”云竹毕恭毕敬地回绝了他的要求。
他没再说什么,独自回到别院后,脚尖轻轻一点,跃上了屋顶。
果真如他想的一样,这院子最外围的四角,每处都固定着三架弩机,分别对准不同的方位。
这装置跟那日刺客使用的的确很像,只是做的更大更jg细一些。
除此以外,院内的屋顶上每隔一段距离还固定着一架相似的装置,但这些装置的方向是可以变动的。
他本想靠近仔细看看弩机的结构,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机关,背后“啪”地飞出一物。他侧身避开,那像是弹珠的东西击中房檐,爆开一团h烟。
他眼疾手快地用衣袖遮住口鼻,撤开了一段距离,那晚他便是晚了一步屏息才会昏si过去。
除了大机关,院内的墙壁上还有许多细小的圆孔,估计也是毒针类的暗器。
虽然这院子里的机关又多又隐秘,但他这么仔细查探一番后,也总结出了几条可以安全落脚的路线。
“公子,你风寒未好,不休息要去做什么?”
云竹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,宁擎脚下一顿,安静地呆在了屋顶上。
“我就去工作室看看图纸,等风驰他们年后回来了,得把院里的机关都排查一遍。”
“公子!你好歹也穿暖和点再出去呀。”
下面一个月白se的身影挥着袖子大步朝西边的房间走去,云竹紧跟在后,手里还举着一件披风。
他绕回别院,从屋顶跃下,朝主院走去,找到了两人刚刚去的房间。
房门上的木牌刻着“工作室”三个大字。
“公子。”
宁擎转过身,是云山。
“公子在这做什么?”
“随意转转。”宁擎指了指木牌,“这叫工作室的地方是做什么的?”
“这是我家公子画图打样的地方,没有经过允许不可擅自入内。”
宁擎看她手上提着几副药,似乎刚刚才回来,“信送到了?”
“是,接公子的人已经在别院等候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宁擎回了别院,仟风已经准备好出发了,“主子,现在上路吗?”
“等等。”
没过一会儿,云山一路小跑过来,后面还跟着一个丫鬟,“公子现在要出发了吗?”
“嗯。”
云山取出一物,打开包裹的布,里面是一把锋利又jg致的短刀,“我家公子捡到这个。”
宁擎点了点头,仟风上前把短刀收起来。
“那奴婢送两位公子到门口,我家公子风寒还未好,她说怕传染给公子就不当面送别了。”
她领着两人出了长安院,然后拿过一旁丫鬟手里的纸包递给仟风,“公子准备了些点心,两位公子路上要是饿了可以尝尝。”
“这几日多谢你家公子照顾,代我向她道谢。”
宁擎翻上一匹高大黝黑的俊马,拉住缰神,嘴里一呼,掉转马头往山下驶去。
仟风翻上马,又看了看云山,“姑娘保重。”
两匹马沿着来时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,一前一后往山下驶去。
仟风一路禀报着各种事务,“皇上让主子先回京禀报,刺客一事已经派人来泰城查了。”
“还有这年底g0ng里的宴会……”
宁擎看着漫山白雪出了神。
“主子?”
他回过神来,“什么?”
仟风又重复了一遍,“长安院那边需要准备谢礼吗?”
“让仟淮留在泰城继续查刺客,顺便挑些礼物给长安院送去。”
“是。”仟风想了想又道:“不知长安院的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?喜欢什么样的礼物?”
“送些金银珠宝去即可。”
“啊?”仟风本以为挑些礼物的意思是选个别致的礼物,可能是他误会了吧,但说不定长安院的公子就是个喜欢钱财的人呢,“是。”
“啊啾!”
松息在工作室里看着图纸,忽然打了个喷嚏,“他们走了吗?”
“走了。”云山掏出手帕递给她,“公子今日为何不去送送那位公子?”
云竹在一旁磨墨,听到云山这么一说,立刻来了劲,“公子那晚明明救了他,又收留了他两日,想来是对他有些好感的。为何今日不去送送?”
松息一听,眉毛微微一挑,看向云山问道:“你也这么觉得?”
“好感这我不敢乱说。但公子你向来怕遇到麻烦事儿,这次能救他,想必是觉得他有些特别的。”云山是这么认为的。
云竹努了努嘴,“我看就是那公子生得好看,只是不知道那公子是什么来历又是做什么的?”
“云竹,不要乱说。”云山就此打住云竹。
松息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,不作回应。
宁擎与仟风快马加鞭,只花了五日便从泰城赶回了京城,然后立刻进g0ng禀报了他在泰城负责调查的外邦人行踪和刺客一事。
那些外邦人在泰城里不过是跟老百姓做些寻常买卖。山樾国与周边几国本就互通商事,外来商贾倒是不足为奇。
按山樾当今律法,外来人员不论来自哪里,若想在山樾通商,都是要在当地官府备案取得许可的。当然如果是来自有互通商事的国家,经商许可自然是更容易获得。
可是这些外邦人不仅不按条法办事,被驱逐几次后,还多次返回山樾。
宁擎在调查中还偶然发现他们似乎还跟泰城本地的官员有交易,只是不等他查清这些官员就遭遇了行刺。
若真是官员与外邦人g结,遣返外邦人倒成了小事,查清有往来的官员和背后的利益纠葛更加重要,毕竟这下有了通敌叛国之忧。
山樾近几年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,皇上对此事也格外重视。只是这事会牵扯到诸多权益,宁擎长年在外带兵打仗,对朝廷上的人事不如京城中的权臣那么了解,皇上便把后续之事的调查交给了当今丞相的嫡子,苏墨启。
宁擎出了g0ng,前脚刚踏上了马车,苏墨启后脚就蹭了上来。
“你没马车?”
苏墨启躺下占了大半个车厢,“送我一程。”
“你起来。”
苏墨启坐起来,笑嘻嘻地凑上去问道:“泰城可有什么好玩的?”
“我是去查案的。”
“我可是听说泰城的姑娘那叫一个水灵,个个都是温柔可人……”
苏墨启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,“那不正好,皇上不是派你去泰城查案么。”
“别提了,皇上说你长年在外,不知京中权谋相斗多么复杂。”苏墨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,“除了皇上,谁不知道你是个人jg?”
宁擎听后倒是笑了笑。
“你笑什么?你倒好,皇上给你封了个宁安侯,啥事不用做凭个侯爷身份,后半身也衣食无忧咯。”
宁擎嘴上也不饶他,“你也可以请旨去戍边几年,最好把几个邻国收为属国,我相信皇上定能赏你三代衣食无忧。”
苏墨启白了他一眼,然后突然眼睛一亮,“反正你在京城也没事做,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泰城?”
宁擎眼也没眨地就拒绝了,“皇上派我年后去沣城,那边最近好像有些不安定。”
“你又要去多久?”苏墨启顿时没了刚刚那副纨绔的模样。
“不久,最多两月。”
“那你一定小心。”
“嗯。仟淮还留在泰城查刺客一事,你在泰城有事可以找他。”
苏墨启一听,眉开眼笑,搭上他的肩,“唉呀,不愧是从小跟我偷j0狗的好兄弟。走,哥今天请你上花满楼吃好吃的,再给你介绍几个姑娘,免得你一天到晚除了这朝廷之事就无事可做了。”
马车停下,宁擎一脚给苏墨启踹了下去。
时间一到年底就过得格外快,除夕刚过不久,元宵就来了。
这段时日g0ng中和朝臣家中的宴会不断,偏偏宁擎又刚回京不久,大家都想借此跟他ga0好关系,他常常一天要赴两场宴。
宁擎虽不喜与人虚与委蛇,但他今后大半时间都会呆在京城,0清各家底细也是很有必要。
可这家宴还不是最让他头疼的,那些前赴后继来说媒的人才是最让他烦躁的。
这天王丞相邀请他去家中|共赏一幅新收藏的字画。
他本以为就是去喝茶看画,顺带聊聊朝臣之事,可没想到这画拿出来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悄无声息地被收走了。
王丞相开口就问:“不知宁安侯可有心仪之人?”
宁擎喝了口茶,强压下心里的烦躁,“没有”
“哈哈哈,想必宁安侯这样的青年才俊,必是有许多nv子倾慕的。”王丞相也不饶弯子,“我家小nv今年刚过十六,虽谈不上倾国倾城,但也知书达礼。侯爷也不必立刻答复,先见见小nv,认她做个妹妹也可。”
不等宁擎拒绝,王婉悦就被领了过来。
她一袭nenghse的长裙,迈着小步来到前厅,向宁擎服了服身,“小nv婉悦见过宁安侯。”
宁擎只是点了点头。
王丞相看着王婉悦很是满意地捋了捋胡子,“婉悦啊,你可知道侯爷?”
王婉悦娇羞一笑,“爹爹,小nv自然是听说过的。侯爷戍边多年,率兵打仗,屡战屡胜。如今邻国看在侯爷面上都不敢轻举妄动,山樾百姓的日子也过得安稳起来。小nv敬佩,若侯爷不嫌弃,小nv想为侯爷弹一曲。”
王丞相一听,笑得那叫一个开心,“好!来人,去把小姐的琴拿上来。”
王婉悦端坐在琴前,葱葱玉指抚上琴弦,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。
她的琴技确实不错,不辜负她在京城的名声。
只是宁擎正襟危坐,表面上一副认真听曲的样子,心里却想快点回府,甚至想立刻动身去沣城。
曲毕,王婉悦可人一笑,服了服身。
王丞相看着宁擎,“侯爷可还喜欢我家小nv的曲?”
宁擎回过神来,“王姑娘不愧是大家闺秀,琴艺的确名副其实。”
王婉悦心里是十分开心,小手偷了偷拽了拽袖子,“侯爷过奖了。”
王丞相也很满意,“好了,你先下去吧,我跟侯爷还有些事情要谈。”
王婉悦一走,王丞相立刻问道:“不知侯爷怎么看我家小nv?”
“王姑娘自然是聪慧又有才华的。”
“唉,老夫知道你们沙场上的人不喜欢绕弯子,老夫就直说吧。听说侯府上连个丫鬟也没有,老夫在你这个年纪,可是已有三个儿子了。”王丞相对此很是自豪,“侯爷现在回了京,也是该想想成家之事了。”
“多谢丞相关心,此事急不来,本侯自有打算。”宁擎已经不想再谈论此事,起身告辞,“今日多谢丞相邀我赏画听曲,本侯今日还有要事要办,就先告辞了。”
王丞相不好再挽留,只能送了客。
“老爷,悦儿这门亲事说得如何了?”
王丞相叹了口气,摇摇头,“不好说。宁安候这人x子y,自己不愿意的事别人强迫不了他。只是这二十有七的人了,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,是有些奇怪。”
王夫人一听,试探般地问道:“侯爷该不会有那个什么断袖之癖吧?我听闻李尚书家季氏的儿子就是,季氏为此可是愁得很。”
“休得胡说。”
王婉悦躲在屏风后听到两人的谈话,噘着小嘴跺了跺脚。
宁擎从丞相府回来后让人推掉了后来的所有邀约,理由是即将出发去沣城,事务繁忙ch0u不开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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