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你讨厌我。

    “那晚我知道是你。”

    贺休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“醒来后我的态度很恶劣，对不起。”在接吻的时候，陈么可能没认出是谁，但在贺休问他是不是喜欢他的时候，他确实认出来了，意乱情迷、将错就错，他真的是个很糟糕的人。

    他只能听到那边的呼吸声，他端量不准贺休的态度，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了，“我的情况你应该都知道。”

    贺休知道他的情况，还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。

    陈么咬唇，顿了才道，“你介意吗？”

    他自私，他无耻。

    他想有人爱他。

    介意什么？

    贺休几乎是滚起来的，他无暇思考，他问出最想问的：“老师这是和我在一起的意思吗？不是，我不是说你要跟我在一起，我是说，你同意、你同意我追你了么？”

    陈么抿唇，他觉得贺休根本没抓到重点，但紧接着，他又笑，其实贺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是？

    青年头髮有些褪色了，蓝色没那么亮了，但唇仍旧鲜红，他眼睛弯了起来，声音却很轻：“真笨呐。”

    老师的声音是一贯是清冷，可能是因为有些低，贺休听出来了一丝可能并不存在的宠溺。

    他脸红耳热，不自觉揉耳朵：“……老师。”

    陈么其实也有点害羞，那晚后，他就有点受不了贺休喊他老师了，他把话筒拿远了点，小声跟系统嘟囔：“都这个时候了，他怎么还喊我老师啊。”

    他捂脸，“真的太让人不好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系统问陈么：“你不说你不能答应吗？”

    陈么振振有词：“按陈么的性格，陈么是不会答应，可这是贺休啊。”

    就是在原剧情里，陈么都去追了的贺休啊！

    系统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陈么都有理。

    明明就是心动了，干嘛还不承认呢。

    陈么应该至少在犹豫一下的，但他不太忍心，所以他答应了，但恋爱要谈，年终奖也不能少：“这算ooc吗？”

    系统反问：“如果算呢。”

    陈么不假思索：“分手！我立马踹了他！呸，我说什么呢，我根本就没跟和他在一起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系统叹气，“不算。”

    陈么安心了。

    贺休在那边磨磨蹭蹭、再三给自己鼓劲，终于狗胆包天道：“我能去看看你吗？”他回家后搜了下，太激烈的话承受方很容易受伤的，他们那晚显然很那什么，“……我还没给你上药。”

    贺休没想什么色色的事，他是真的担心。

    他觉得陈么很不会照顾自己。

    提起这事，陈么的声音也有些不对：“不用了。”他眼皮很薄，像两块润润的薄玉，在灯下泛着微弱的光，他有些难以启齿，但还是道，“我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