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听到白判官说出20年前被篡改了生辰册的凡人名字开始,易蘅就头痛欲裂,几乎无法直起身来。
宋亲卿费了不少力气,才将易蘅传送回那间温馨小屋里。
把人安顿到床上,宋亲卿想去给男人倒杯水,才转过身而已,就被拉住了手。
易蘅的手格外冰冷。
似乎因为头部的疼痛导致血ye不畅,其指端犹如冰块,冻得宋亲卿一激灵。
“我只是想倒杯水……”
“亲卿,不要走……”
亲卿。
每次听到男人这么叫自己,宋亲卿都会感觉心脏一悸。
那颗素日里没什么波澜,需要人间冷暖来刺激的心,似乎要听到这人的呼唤,跳动才会变得更加鲜活。
宋亲卿无法拒绝这样的呼唤。
他重新坐回了床边,担忧地看着易蘅。
易蘅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更深,以至于疼得面目微微扭曲,肤色透着青白,额角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看对方这样,宋亲卿心疼却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能小心伸出手,想试着帮人擦去额角的汗。
然后他的手就被握住了。
“亲卿……”易蘅的声音颤抖着,却依旧克制,像是怕吓到眼前的人。
这人在外张扬跋扈,所有的小心和体恤,似乎都只留给了宋亲卿一个人。
“我在。”宋亲卿温声回应。
“我,可以抱着你吗?”因为颤抖,易蘅听起来像是在哀求。
“当……”宋亲卿理所当然就要答应,但突然想起,“可是碰到我,你会不会更疼啊?”
“会。”易蘅没骗他,“可是我现在……”
因为疼痛,易蘅红了眼眸,看起来像是有了泪意。
男人揪着心口的位置,似乎在感受什么,却形容不出那种匮乏。
易蘅只能用最平实的语言试图描述,“我好渴。”
渴。
却捂着心脏。
宋亲卿听懂了。
不再回答,他直接伸出双手,主动拥抱住眼前这个痛苦的男人。
一声喟叹。
隔着衣物,少年身体的温度透过来,分明将男人刺得更痛,却又甘之如饴。
宋亲卿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,就只能一边拍着男人的背,一边哄小孩似的温声细语:
“没关系的,有我在呢!不痛啦!不痛啦……”
也许是意识被疼痛与渴望反复拉扯,易蘅很长一段时间都说不出话来。
过了很久很久,也许是抱着少年的身体得到了安抚,也许是剧烈的疼痛得到了适应,易蘅才重新说道——
“我从来也不知道,那个被改过生辰的名字,会是你。”
这件事也给了宋亲卿很大的冲击。
只是易蘅的反应太过剧烈,让他没有时间细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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