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油杰介绍道：“不用怕，这是我的老师。”

    五条悟看向菜菜子、美美子：“怎么还捡了两个小女孩？咦？有咒力？”

    夏油杰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夏油杰粗略把菜菜子和美美子的经历说了一遍, 然后说道：“我想让我父母收养她们。”没办法, 他还没成年, 况且也不符合收养条件，更没有藤原杏那样的背景, 还当不了监护人。

    “方便吗？我那边也可以哦。”藤原杏稍微上前一步，又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刀，就把刀收起来, 对两个女孩子弯起眼睛：“你们好，我是藤原杏。唔，你们可以跟杰一样，喊我藤原老师。或者，喊我姐姐也行。”

    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，小声道：“夏油大人的老师？”

    夏油杰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菜菜子和美美子顿时乖巧地喊道：“藤原大人。”

    藤原杏说：“叫老师就好啦！”

    五条悟凑到菜菜子、美美子跟前：“我是杰的朋友哦～嗯，似乎可以喊哥哥？”他一只手捏着下颌，沉思道：“悟哥哥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给了五条悟一拳：“不要听这家伙胡说八道。”

    藤原杏问道：“这些村民们，你们想怎么处理？”

    “这些人要杀掉吗？”想到夏油杰说的情况，饶是五条悟，都收敛起脸上散漫的笑容。他还没有把墨镜推回去，苍蓝眼瞳一瞬间仿若是神明看待世人，平静无情。似乎只要夏油杰点头同意，他就能毫不犹豫地动手。

    夏油杰垂下眼睛。良久，他说：“没必要。”

    就像菜菜子和美美子不该手染鲜血，他的老师和朋友也没必要因为他而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。

    藤原杏却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油杰，正色道：“杰，你再认真想想，然后告诉我，你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这件事如果不能完美解决，会一直梗在夏油杰心里。

    而藤原杏不愿意让夏油杰将就。

    夏油杰却没有回答，只是问了藤原杏一个问题：“咒术师，真的需要保护普通人？”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藤原杏诚实地说道：“其实我也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藤原杏说：“我只知道一件事，做我想做的，做我能做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时间本来就比其他人要短暂得多，所以藤原杏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杰，告诉我，你现在想做什么？哪怕是真的很想杀了他们，都没关系。不过，请务必经过慎重的思考，再来回答这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藤原杏语气轻快道：“想杀了他们有很多种办法的嘛，也不一定非要我们来。”

    ——不管藤原杏怎么对待身边人，可别忘了，她还有一半是“死”。

    夏油杰被藤原杏的回答弄得哑然失笑。他想，或许他有些能反应过来，为什么他们能跟藤原杏打成一片了。

    不仅因为她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强大，更因为她永远都站在他们这边。

    夏油杰这几天跟管沼交谈时，也没少想过他之后的打算。从前没想那么多时，他觉得跟五条悟、家入硝子一起合作，一起按部就班地成为最强咒术师，保护普通人，这样就很好。

    可当真正面对过许多现实，夏油杰又恍然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过于幼稚。

    咒术师和普通人的关系，复杂得像绕不开的毛线团。

    “我想做的……我能做的……”夏油杰轻轻叹了口气：“目前看来，大概也只有把菜菜子、美美子带走。而这些村民……”

    “从法律的角度来说，他们杀人了，对吧？”藤原杏突然说。

    夏油杰很快就反应过来藤原杏的意思。是啊，咒术师当久了，差点忘记普通人的做法。菜菜子、美美子一家都有咒力，他们的父母就是在保护两个女儿时被村民们迫害死的。只要他们坚持，总有办法能将他们送进监狱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死刑，恐怕很困难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，“藤原杏笑得有些冷淡凉薄：“就让他们自己，到时候在监狱里感受感受他们所谓的‘神明’究竟是什么吧。”

    普通人看不见咒灵没关系，她会让他们看见的。

    然后，堕入无边的噩梦。

    到那时候，死亡反而将会是解脱。

    夏油杰轻吐一口气：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另外，还有一件事。”藤原杏冲夏油杰招招手：“杰，你低一下头。”

    夏油杰：“嗯？”

    望着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场景，五条悟不仅没有提醒夏油杰，反而还笑眯眯地捂住菜菜子、美美子的眼睛：“好孩子不要乱看。”